大學畢業(yè)后,王雪紅加入二姐王雪齡創(chuàng)辦的大眾電腦公司,主要負責銷售。為了多賣出些電腦,當時她“常常一個人拖個大桌子,租個展會攤位到處秀大電腦”。
在這期間,王雪紅經歷了自己年輕的人生中最大的挫折。“有個西班牙人來買電腦,定單高達70多萬美元。那時我剛畢業(yè),突然接到這么大一個單子很興奮,就開始進料、制造、供貨,供完之后在對方沒有付款的情況下,又再加貨。”王雪紅回憶。
后來,王雪紅發(fā)現(xiàn)出了問題,“因為對方一直不付錢。”為了了解情況,王雪紅親自飛到西班牙,才發(fā)現(xiàn)對方其實根本沒有建設好機制去賣,“我覺得他的狀況是先囤積貨物,然后慢慢地逼我們反過來去‘support’(支持)他。”
此時的王雪紅覺得自己的人生全完了,“我要追討的是70萬美元,當時對于我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(shù)字,我覺得姐姐、姐夫的公司都要被我拖垮了!
為了追債,她在當?shù)刈庀鹿,并請了保鏢!澳钦媸莾裳垡荒ê,還要去打官司,現(xiàn)在想起來都覺得很可憐! 但是半年過去,她一分錢也沒有要到,王雪紅說“那是我最困難的時候”。
等待案件審理的大半年里,王雪紅決定帶著電腦去歐洲各地尋找機會,看有沒有客戶愿意買!斑@在那個年代是很少見的,因為很少有人會這么做。”
正是在這段日子,王雪紅打開了大眾電腦在歐洲的市場!昂髞砦艺J識到,困難是一個人成熟的機會。一個人要成功,就得選最困難的事情去做!
臺灣女首富
1988年,王雪紅在硅谷接觸到一家做芯片的小公司,萌生了自己創(chuàng)業(yè)的想法。她把母親送給自己的房子做抵押,向銀行借款500萬元,買下了硅谷的這家公司,這就是后來的威盛電子。
當時臺灣絕大多數(shù)廠商都在“求”代工訂單,掙些加工費。但王雪紅并不想走這樣一條路,“以前,臺灣一直是加工為主,CPU、Chipset(芯片組)都是從外面買來的。”對此,王雪紅有自己的想法,“難道我就不能自己來做整個產業(yè)?”
1992年,王雪紅將威盛電子的業(yè)務重點鎖定在芯片組。當時,因為業(yè)績不錯,在香港,王雪紅受到了英特爾公司時任CEO安迪.葛魯夫的“召見”。
會談中,王雪紅談了自己的構想。聽她說完,安迪.葛魯夫十分嚴肅的說:“你不該做這個,英特爾對芯片組的挑戰(zhàn)者會非常嚴厲!
聽到他這么說,王雪紅有點嚇一跳!氨緛,我是開開心心去的,因為我們業(yè)績好。聽完這句話后,我真的有點shock(震驚)! 多年以后,王雪紅仰著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細節(jié),“原本以為,我們去做這個事情,他一定很高興,因為當時并不是我們一家在做。”
事實上,那時的安迪.葛魯夫已經在英特爾內部制定了芯片組的計劃。所以,他對王雪紅發(fā)出了警告。
回到臺灣,王雪紅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:“中國人在CPU上是有機會的。當時美國的Chipset(芯片組)發(fā)展很快,但早期帶頭研發(fā)的人卻幾乎全是來自臺灣的留學生!
王雪紅堅持自己的想法,“我可以把他們帶回臺灣。我才不會管安迪.葛魯夫怎么說呢!
1999年威盛上市,并且迅速占據(jù)了全球70%的芯片組市場。很快,安迪.葛魯夫發(fā)動了對威盛的全球訴訟!皠傞_始,這個官司是8個國家的十幾個官司一起打。”王雪紅說。
“那時候,威盛每開發(fā)一款新品,英特爾都會站出來說,威盛又侵權了;員工越來越感覺到英特爾無處不在,其努力往往被英特爾一句話化為烏有;客戶也越來越對威盛失去信心,怕被英特爾起訴,說自己使用沒有專利授權的產品。”
但王雪紅不甘示弱,她開始在全球范圍內應對英特爾的訴訟攻勢:“前前后后,我在全球各個地方參加了100多場聽證會!
抗爭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烈的:威盛電子在全球芯片組市場的份額下降到不足30%,與此同時,威盛電子的股價也從600多臺幣一路下跌,最嚴重的時候縮水60%。最終,英特爾沒能贏得官司——雙方和解,簽署了互換專利的協(xié)議。